【月寿】Tequila
*成年设定
*回忆设定
*甜党慎入
*作者大概疯了
这位男士已经喝了三杯Tequila了。
他并没有像其他懂酒的顾客那样，加盐和柠檬去品尝酒中丰富的口感，而是喊着一口酒，许久之后才吞下。调酒师有些失望地移开视线，他看得出来，这位男士只想品尝Tequila在口腔中舌头微麻的感觉。
越知月光又招了招手，第四杯Tequila。他不在乎调酒师特地奉上的盐、牛奶和柠檬。
当他想念那个人的时候，他就会在附近找个酒馆，喝4杯Tequila。为什么是4杯，一个很简单又可笑的答案，1+3不就是4么。
但是有时候，1+1并不等于2.
第一杯，越知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毛利的时候，当时他才初中三年级，坐着学校安排的大巴车，在海边下的车。阳光很灿烂，海风很咸。
一个金黄色的小球滚到了越知的脚边，他停下脚步，弯腰捡起了球。球的表面已经磨损得很厉害，远处传来一把稚嫩的声音，带着关西腔笑着说，那是我的球，谢谢。
越知把球交到对方手中，一个酒红色卷发的少年，穿着四天宝寺的运动T恤，立海大附中的外套，还有兵库小的运动短裤。
还不小心清晰地看到了对方身脸上的淤青和伤痕，但是少年拿着球拍的模样，灿烂的笑容，跟海风的咸味仿佛永恒地绑定了。
Tequila经过冰镇，刚进入口腔时只感到一股强烈的酒精味直冲大脑，等体温渐渐同化了酒，舌头的感觉逐渐清晰，苦，烈，麻。越知一口将酒全数吞下，浓烈的灼烧感从口腔一直烧到胸前。
就跟他在u17宿舍跟毛利表白时的感觉一样，皮肤开始发烫，心跳加速。
那天是越知的生日，毛利翻墙偷溜进u17集训宿舍，还被平等院他们当场捉住。毛利面对十几个人并没有胆怯，拿起球拍就向平等院宣战。在毛利漂亮地回击了平等院的光击球后，教练出面中止了这场比赛。越知到现在都记得毛利当时的表情，兴奋，激动，仿佛是嗜血的猎人看到了极具挑战性的猎物一样。
越知把毛利带到宿舍，毛利在包里掏出了一个手工制作的小蛋糕——上面写着，月さん happy birthday。
越知也不知道为什么，在吃蛋糕的时候就转身吻住了毛利，可能是因为对方的唇边都是奶油，也可能——可能只是突然想吻他。
第二杯酒送上来的时候，调酒师还特地加了一份牛奶和香橙，虽然第一杯酒配的盐巴和柠檬越知并没有动。的确，也有人会在品尝Tequila的时候加上牛奶，使酒的层次更丰满。但越知还是一样，通过桌面昏暗又跳动的蜡烛光，目光呆滞地看着玻璃杯中折射光线的液体。
他第一次抱毛利，也是在一个光线昏暗的环境。那天两人在越知的公寓学习，突然整个片区都停电了。初冬的夜晚，室内没有暖气，两人便早早在被窝里相拥取暖。
毛利的睫毛很长，眼睛很亮，在昏暗的环境下仔细观看，亮得更甚。
“呐，月さん……”
虽然是停电的初冬，那天晚上房间突然变得很热，让人口干舌燥，毛利背对着窗台，室外的月光投在毛利身上，仿佛他的身上有一层光晕，像是大天使降临人间圣洁的光，又像是路西法在坠入地狱前身上被黑暗吞噬的光。
越知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，冰已经融化了不少，Tequila的味道被冲淡，甚至能尝出一丝甜味。
第三杯酒上来的时候，越知没有等待，直接将酒饮尽。只剩下冰球的杯子被重重地按在了桌面，木质的吧台被砸出了一声闷响。
浓烈的灼烧感在咽喉往外扩散，仿佛吞了一团火。
19岁的毛利那天带着被喝剩一半的Tequila到越知的公寓，并喝的烂醉。
“月さん你知道吗，Tequila的原料，是要被切成球，然后压碎……”
“做人要懂人情世故，要圆滑，不就是要被切成球吗？”
“我懂，我懂，但是月さん，我快要被压碎了。”
越知好不容易将醉猫安抚好，将对方抱到床上，才翻看起他的手机。
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，通话时间约20分钟。
是越知父亲的电话号码。
他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。
第四杯Tequila上来的时候，越知咬破了自己的嘴唇，才将酒含入口中。
酒精灼烧伤口的疼痛感，鼻腔里的血腥味。
毛利说想去欧洲过圣诞，越知便预定了一家不错的法国餐厅。
那是他们同居的第二年，越知大四，毛利大二。
越知还记得，毛利没有带手套。他牵着毛利的左手，十指紧扣，然后放进自己的外套口袋中。毛利的发型被吹的有些乱，但是他的笑容还是跟神奈川海边时的一样，阳光，温暖。
越知的左手插在外套口袋中，他抚摸着口袋中的小绒布盒，里面是他设计定制的对戒。
圣诞，雪夜，约会。越知甚至已经在脑中复习自己精心准备的对白——
有人突然将越知往外拉，打断了越知的思绪。
撞击声，尖叫声，悲鸣声，一下全冲进了越知的耳朵。
当他回过神来，毛利满脸是血地躺在自己怀里。
“月さん，看来，就算切成球，迟早都会被压碎。”
“月さん……他没说错，我是个禁忌的存在……所以……”
毛利没有把话说完，眼睛里没了光。
越知把酒钱放在了桌上，用酒杯压着。他带着黑色帽子，穿着黑色长外套，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。唯有披在肩上过长的白发，在飘雪的夜晚像是一个孤独游荡的幽灵。
—fin—
龙舌兰的叶片上长有小刺，触摸时不觉得疼，离开后才会觉得疼痛。
龙舌兰花语，为你付出所有的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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